利同者可暂为友,然利同亦是敌。
此理你可懂?”
钱谦贞怔怔点头。
“陛下初登大宝,最忌被臣逼。
他可以借力除阉,但绝不会容许被胁迫。
阉党在,陛下能借刀。
阉党无,陛下自会清算胁迫之人。”
他微微一笑,眼底是深不见底的寒光。
“所以明日我们静观其变即可。”
他在朝中纵横多年,已看透了这世道,也看清了人心。
什么朋友、盟友?
以利相交利尽则散,道理都在书中写着呢。
皆不可信。
不过是一枚枚可供踏上高处的垫脚石罢了。
只要爬得足够高,看见的都是笑脸,永远不会缺朋友,更不会缺可以利用的盟友。
他起身,推窗望向夜色。
“这大明啊,早就不是当初的大明了。”
……
钟声回荡,午门掖门开启,百官鱼贯而入前往皇极殿。
看似寻常的早朝,却暗潮汹涌。
以黄立极为首的内阁众臣神色凝重。
新上任的兵部侍郎孙承宗、兵部左侍郎黄道周、都察院左都御史李邦华,三人皆痛恨阉党。
东林党人暗自得意。
与钱谦益密谋者更是相视一笑,胜券在握。
只要他们开头引战,把事情搞大,孙、李、黄三位大佬必然附和。
届时阉党再强,也要覆灭。
魏忠贤立在朝列,看向东林众人,嘴角一抹阴笑。
众人各怀心事之时,一声,“圣驾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