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亲自帮我按摩腿部肌肉,动作轻柔得仿佛对待稀世珍宝。
我任由他动作,不拒绝,也不回应,像一尊没有灵魂的木偶。
他以为我是在为重新站起来而努力,为了回到他身边而努力。
只有我自己知道,我是在为离开他积蓄力量。
右手的伤口渐渐愈合,留下一道狰狞的疤痕,盘踞在手背上,时刻提醒着我那段不堪的过往。
沈青晏找来各种昂贵的祛疤膏,我都随手放在一边。
这道疤,我要留着,警醒自己。
10
时机在一个午后降临。
沈青晏接到紧急消息,青帮内部因他悔婚和扣押宋婉之事起了巨大动荡。
几位元老联合施压,他必须亲自去处理。
他万分不放心地看着我,我正靠在窗边,安静地看书。
他蹲在我面前,替我理了理毯子。
“我很快回来。”
我抬眼,平静地看着他,“嗯。”
或许是我太久没有这样心平气和地与他对视,他眼底涌起波澜,几乎要放弃离开的念头。
但手下又一次催促,他最终咬了咬牙,在我额头印下一个克制的吻,转身大步离去。
听着汽车引擎声远去,我合上书,眼神瞬间变得锐利。
过去那些看似麻木的日子里,我并非全然没有收获。
我暗中观察,记下了保镖换岗的规律,知道哪段围墙外的监控有个不易察觉的盲区。
我摸出藏在枕头下的铁丝,那是前几日修理轮椅时偷偷留下的。
指尖划过冰冷的金属,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。
按照记忆里的路线,我避开走廊里巡逻的保镖。
借着午后茂密的梧桐树荫,绕到别墅西侧的围墙下。
这里果然如我观察的那样,监控探头被枝叶挡去大半,只留下窄窄一片盲区。
我深吸一口气,用铁丝快速撬开围墙底部松动的石板,泥土的潮气扑面而来。
钻过缝隙时,裙摆被勾破也浑然不觉,只想着离那座牢笼越远越好。
巷口停着一辆不起眼的汽车,车夫是林墨哥安排好的人。
“姑娘,快上车,林先生交代过,送您去码头。”
他低声说着,拉起车帘挡住我的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