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低声说着,拉起车帘挡住我的身影。
车轮滚动在青石板路上,我回头望了一眼那栋渐渐远去的别墅。
心里没有不舍,只有如释重负的轻松。
码头边,林墨早已等候在一艘小货轮旁。
他递来一个布包,里面是身份证明和一些钱。
“阿沅,拿着这个。”
“船会先到苏州,再转去杭州,那里没人认识你,你可以重新开始。”
我攥紧布包,眼眶发热,却只是用力点了点头。
千言万语,都化作了心底的感激。
货轮驶出黄浦江时,我站在甲板上,任凭江风拂过脸颊。
远处上海滩的霓虹渐渐模糊,那些伤痛、背叛,好像都被这江水带走了。
抵达杭州后,我在西湖边租了一间小木屋,找了份在绣坊打杂的活计。
起初用左手穿针引线很笨拙,指尖被扎得满是针眼。
但每当看到丝线在布上渐渐勾勒出图案,心里就多了一分踏实。
日子一天天过去,右手的疤痕慢慢淡成浅粉色,腿也在坚持复健下能慢慢走路。
偶尔路过街边的茶馆,听到有人说起上海滩沈青晏的名字。
听说他后来肃清了青帮,却始终在找一个瘸腿的姑娘。
可没人知道那姑娘早已在江南水乡,过上了安稳日子。
某个春日的清晨,我提着竹篮去巷口买花。
卖花的阿婆笑着递来一束桃花。
“姑娘,这花配你正好。”
我接过花,低头轻嗅,花香萦绕鼻尖的那一刻,终于彻底放下了过去。
沈青晏曾说我该在舞池里发光,可如今我才明白,真正的发光,从不是活在别人的庇护里。
而是靠自己的双手,把日子过成想要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