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默对此保持沉默。
她知道答案。
封银沙的白化病正在侵蚀他,他害怕成为任何人的负担,尤其是齐娜的。
王默知道齐娜也知道。
“默默爱情好苦啊!”齐娜起身坐到王默旁边,靠在她的肩膀上,抱着她的手臂求安慰。
王默回抱住她,轻拍她的背安抚她。
没有人比齐娜更了解封银沙。
她了解封银沙的骄傲与脆弱,否则不会这样执着地、小心翼翼地靠近,用她自己的方式试图融化他筑起的冰墙。
她一次一次地追问,一次一次地不甘,不过是对命运无奈的宣泄。
最信奉塔罗的塔罗师,也想跳出命运之轮,掌握属于自己的命运。
“再来一瓶!”
齐娜有些赌气地朝酒保挥手,试图用酒精淹没这份复杂的情绪,也试图向封银沙宣告自己的不满与不甘。
王默没有阻止,只是安静地陪着。
然而,新开的酒还没喝几杯,一位酒保便礼貌地走上前,收走了桌上的所有酒瓶,取而代之的是一盘精致的新鲜水果拼盘和两杯醒酒的鲜榨果汁。
看来有人忍不住了。
齐娜见此终于收敛,不再一副醉态。只要证明她的太阳一直望着她,这就足以让她满足。
不曾离去,一直都在。
即使只是在暗处,对于齐娜来说,这就是最好的。她失去过父母,奶奶,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。
齐娜拉着王默吃着水果,开始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。
忽然,齐娜推开桌上的东西,翻出自己的塔罗牌,摆在桌面上,“算了,不能喝酒,那就来测测塔罗好了。”
“行啊,那就测测未来吧。”王默附和道。
“行。”
昏暗的卡座里,齐娜熟练地洗牌,摆牌。洗牌时的牌面碰撞声淹没在酒吧遥远的民乐里。
她的指尖划过塔罗牌边缘,三张牌阵在丝绒桌布上展开。
第一张,命运之轮。
牌面上巨大的轮盘悬于天地之间,狮身人面兽、蛇与胡狼攀附轮缘,正逆位交替的希伯来文字如咒语环绕。
轮轴逆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