挂掉电话,王默她随手将手机扔在床上,转身去翻衣柜。
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晚出去过了。她的夜生活,自家里有人等她后,就断了。
王默挑了件裁剪利落地黑色连衣裙,想了想又外搭了件深色西装外套。
全身镜里,她的脸色略显苍白。王默简单画了个淡妆,堪堪盖住黑眼圈,然后拿起手包和车钥匙,转身离开。
关上门的卧室,换衣间的全身镜里闪过一抹黑色身影。
无人注意。
逢醉Zueet,隐匿在市中心小巷里,只对特定的会员开放。
它真实的位置,位于一栋老洋房的地下室,入口极其隐蔽,需要按响特定的门铃才能进入。
一旦推开那扇沉重朴实的木门,就会发现里面是另一番天地。
只属于夜色的逢醉Zueet。
昏暗的灯光下,爵士乐低回婉转。深蓝色的墙壁上挂着几幅现代主义画作。
吧台由整块黑曜石打造,反射着琥珀色的灯光。
逢醉Zueet不推崇喧闹的音乐和深夜的激情,这里追求安静和随性。
酒保看到王默走进来,朝她微微点头示意,继续低头做事,没有多言。
王默径直走向一个最里面的卡座,这里被一道半透明的屏风隔开,既私密又能看到整个酒吧的情况。
果不其然,她想找的人正慵懒地陷在深蓝色丝绒沙发里,,一身正红色吊带连衣裙衬得她肌肤胜雪。
标志性的法式大波浪长发海藻般披散在肩头,一只手随意搭在沙发靠背上,另一只手则漫不经心地摇晃着水晶杯中的半杯红酒。
殷红的酒液在高脚杯里晃荡,撞击杯壁,散开又重新汇聚。
细看的话,能看到齐娜视线始终停留在一个方向,以至于她连王默走了进来也没察觉。
王默顺着她的视线看去,果不其然看见了吧台边的封银沙。
封银沙被王默雇来负责逢醉Zueet的日常事务。
封银沙正背对着她们,和酒保低声交谈。
他今天穿了件简单的黑色衬衫,领口微敞,侧脸在酒吧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立体。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左耳上那枚单边银色耳钉,随着他偶尔偏头的动作,折射出细碎的光芒。
齐娜的目光就黏在那点光芒上,眉头微蹙,郁闷地仰头又喝了一大口红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