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你N的G。P!”项家铭非但没有一丝动容,反而像是被阳雨话语中的深沉悲伤激怒,彻底撕下了所有伪装,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疯狗,挥舞着手中奄奄一息的雌鸟,声嘶力竭地咆哮,脸上的肌肉因为极致的恶毒和讥讽而扭曲变形。
“她就是该死!死一百遍都不够!!!你更该死!!!你们这些背叛者都该下地狱一万次!!!!”
狞笑着,将手中备受折磨的雌鸟,对着阳雨的方向甩了甩,仿佛在抛掷一个肮脏的垃圾,用最刺耳,最诛心的语调嘶吼着,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钢针,狠狠扎向阳雨心中最柔软、最疼痛的那块地方。
“你这么爱她?这么舍不得她死?那你现在就去死啊!跳进后面的湖里淹死!拿你手里那把刀抹脖子!死了就能看到她了!像条狗一样赖在活人的世界里,你这一辈子!下辈子!下下辈子,都别想再见到她那张贱脸!!!”
淬毒的诅咒裹挟着无边恶意,如同地狱深处涌出的阴风,在暴雨滂沱的林间凄厉地回荡。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,狠狠烫在阳雨灵魂深处从未愈合的伤口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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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阳雨低着头,目光专注而温柔地落在掌心,传递着微弱生命悸动的小小白鹭幼鸟上。
雨水顺着紧绷的下颌线滴落,砸在幼鸟湿透的绒毛上,也浸润着布满血污和裂口的手指,指尖传来幼鸟脆弱的心跳,一下,又一下,微弱却顽强,仿佛在回应着什么。
就在这时,阳雨嘴角极其缓慢地,勾勒出一抹近乎虚幻的弧度,不是愤怒的狞笑,也不是绝望的悲鸣,是一种尘埃落定后的释然,穿透生死迷雾的洞悉,在无边黑暗中终于捕捉到一丝微光的欣慰,与解脱。
“不。”阳雨的声音很轻,轻得几乎被雨声淹没,却又仿佛穿透了厚重的雨幕,直达某个遥远而温暖的存在,“她来看我了。”
倾盆而下,仿佛永无止境的暴雨,在某个无限趋近于零的刹那停滞了,亿万颗晶莹剔透的雨珠,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,瞬间凝固在虚空之中。
悬停在半空,折射着昏暗的天光,形成一片诡异而壮观的静止水帘幕布,整个湿漉漉的世界,仿佛被突兀地按下了暂停键,呼啸的风,哗啦的雨,项家铭的嘶吼,雌鸟的悲鸣,全都消失了,万籁俱寂,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,又仿佛彻底凝固。
项家铭癫狂的表情还未来得及转换,瞳孔骤然收缩到了极限,只来得及条件反射般地眨了一下眼睛,试图理解超越常理的景象。
“嗤!”就在他眼皮开合的瞬息,一声极其细微、却又尖锐到仿佛能刺穿灵魂的轻响,毫无征兆地撕裂了诡异的寂静,不是金属破空声,也不是风声雨声,更像是一根炙热的钢针,瞬间划破了绝对零度的寒冰,带着令人灵魂冻结的锋锐感!
一道极细的血红色丝线,毫无征兆地布满了整个视野所能企及的虚空。
红线并非实体,更像是由纯粹的光,与绝对的斩切凝聚而成,细得超越了视觉的极限,在漫天凝固的雨珠间无声蔓延,交织,穿梭。
每一颗被红线掠过的雨珠,瞬间失去了晶莹的光泽,内部被染上了一抹深沉,令人心悸的血锈色。
仿佛漫天静止的雨水,在这一刻,被无形的力量浸透了亿万生灵的鲜血。
原本斜插在泥地里的雁翎刀消失了,不知何时,已然重新出现在阳雨紧握的手中,刀身依旧血红,却散发着一股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气息,不再是狂暴的杀意,而是极致冰冷,如同亿万雨针汇聚而成的锋锐。
“咔嚓嚓嚓嚓嚓——!!!!”高大坚固的池杉树,伴随着一阵密集到令人头皮发麻,如同无数琉璃同时碎裂的清脆鸣响,粗壮的树干,繁茂的枝桠,层层叠叠的宝塔状树冠,没有任何预兆,没有任何受力过程,就在项家铭惊骇欲绝的注视下,凭空解体。
不是被蛮力撞断,不是被火焰焚烧,而是如同最精密的激光切割,瞬间那无处不在,细密交织的红线,分解成了无数块大小不一,边缘光滑如镜的不规则几何体。
断面平整得不可思议,清晰映照着漫天凝固的血色雨珠,和项家铭因极度惊恐而彻底扭曲的脸!
巨大的树体,如同一个被孩童胡乱推倒的积木堡垒,在重力的作用下,轰然坍塌散落。
“咕噜噜……”巨树解体、项家铭随着断裂的树枝一同坠落,被死死扼住脖颈,几乎窒息的雌性白鹭,脖子上的钳制骤然消失,发出一声沉闷,带着解脱与惶恐的低鸣,身体随着断裂的枝干,一同跌落在地面的泥浆与碎木之中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