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中贺长荣的声音十分爽朗,满是宠溺地说:“呦,是你小子啊,说吧,这次你又惹了什么事,你要是再这样下去,恐怕我整个金城县都快容不下你了。”
“哎呀,贺叔叔,在您眼里我就是这样的形象啊?”
“你说呢,你说说你这几年光我出面给你擦屁股就有几次了?当年我给你爸爸当警卫员的时候也就跟你差不多大,那时候我可比你成熟多了。”贺长荣打趣道。
“贺叔叔,这次真不是我惹事,是我插队的村子有个跟我一般大的哥们,叫伯小今,他被龙山公社的人给抓起来了,说是要枪毙,我就心思这么大的事您知道吗?”
贺长荣“噌”的一下站起来,提高了嗓门,喊道:“竟然有这种事?简直是胡闹嘛!”
“看来您是不知道了,所以我判断,肯定是龙山公社有人公报私仇,用了私刑来谋取私利,而且我估计这里面说不定还有更大的窝案呢!”
吴彦明一板一眼地说道。
贺长荣说:“这是要出大问题滴!”
“贺叔叔,这事我可跟您反映了,要是真的发生无法挽回的错误,这可是要掉一大批脑袋的,您得好好查查才是。”
“我知道了,彦明,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,我一定会还给龙山人民一个公道。”
“好的贺叔叔,那我就不打扰您了。”
挂断电话后吴彦明就直奔派出所而去。
另一边梁珮瑜从小皮沟出来后步行着一路朝着龙山公社走走跑跑,哪怕累得两条腿跟灌了铅似的沉重,酸的都快站不住脚了,可还依然咬牙坚持着。
路上虽然没有很厚的积雪,只有一层薄薄的冰碴面。
她走走停停,累得脚下开始拌蒜,一个趔趄就让她摔倒在地上,坚硬的地面磕在上面哪怕是穿着棉衣棉裤也能感觉到生疼。
梁珮瑜哪经历过这种苦难,就算是在村里插队干农活她也没像现在这么无助过。
举目望向四周,空无一人,绝望、酸楚、掺杂着其他各种情绪,梁珮瑜坐在地上“呜呜”的哭了起来。
就在她坐在地上满身冰碴雪渍地痛哭流涕时,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汽车鸣笛声,她下意识地回头望去。
只见是一辆军用卡车,正缓缓地在她旁边停下来,紧接着下来两名战士,小跑着过来搀扶起她,关切地问道:“老乡,你没事吧?”
梁珮瑜用袖子擦了下眼泪,说:“我没事,谢谢你们,你们是……”
“我们是33795部队的,我们俩是后勤部的战士,刚从上面拉了些物资准备回部队,刚好碰见你,你怎么一个人啊,打算去哪,我们送你一程吧。”
其中一名小战士热情地说道。
梁珮瑜听到这个番号后先是一愣,紧接着再次问道:“你们部队是不是驻扎在六门山一带?”
两名战士听了后立马警觉起来,两只手不自觉地也开始摸向武装带,那里有手枪,因为刚才比较着急下来救人,所以没来得及带长枪。
梁珮瑜见状,赶紧解释道:“你们别紧张,我跟你们部队的王团长有点渊源,所以就随口问了句。”
这时另一名战士警惕地问道:“你认识王团长?那你说他叫什么名字?”
“他叫王延华。”
两名战士对视一眼,随后又问道:“你到底是什么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