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奶奶颤巍巍地走过来,脱下外套披在温北栀身上。
“乖女,没事了。”
她的声音在发抖,粗糙的手掌却温暖有力。
温向烛回头看了温北栀一眼,那眼神里翻涌着太多情绪,自责、愤怒、后怕。
“带她回去。”
他对奶奶说,然后转身走向那群人。
“今晚,该算总账了。”
温北栀想跟上去,却被奶奶拉住。
“让他处理吧,这是他的债。”
回村的路上,她听到身后传来凄厉的惨叫,但始终没有回头,夜风带着海腥味拂过脸颊,吹干了她眼角的湿意。
原来,她不是唯一一个被救的人。
原来,温向烛那双布满老茧的手,不仅会杀鱼,也会杀人。
小院里的油灯还亮着,奶奶煮了姜汤,絮絮叨叨地说着温向烛小时候的事。温北栀裹着毯子坐在门槛上,望着山的方向。
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,那个高大的身影才出现在晨雾中,他的鱼叉不见了,身上沾满露水和血迹,眼神疲惫却平静。
他在温北栀面前蹲下,轻轻擦去她脸上干涸的血迹。
“疼吗?”
温北栀摇摇头,突然抓住他的手,虎口处有一道新鲜的咬痕,深可见骨。
“你的债,还清了吗?”
温向烛没有多说什么,只是沉默地替她包扎好伤口,粗糙的指尖在绷带上打了个结。
“以后还是别一个人出去。”
他的声音低沉,像是压抑着什么。
温北栀点点头,看着窗外渐暗的天色,心里却明白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结束。
果然,第二天清晨,嘈杂的人声打破了小院的宁静。
“滚出来!”
“我们村子不欢迎你们!”
温北栀推开窗,看到院子里已经挤满了村民,他们举着火把和农具,脸上写满了愤怒和恐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