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北栀淡淡地说。
温向烛没有回答,而是快步走到那个女人身边,蹲下身查看她的情况。
女人挣扎着坐起来,满脸泪痕,指着温北栀歇斯底里地喊道。
“你为什么还是要救这些人?你忘了他们是怎么对我们的吗?”
她的声音嘶哑而绝望,像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哀嚎。
温北栀愣住了。
她看向温向烛,却发现他的背影僵硬了一瞬。
女人继续哭喊:“十年前的那场大火……我儿子才八岁!他们连孩子都不放过!你现在却救他们的走狗?”
周围的村民开始窃窃私语,有人低声附和,有人摇头叹息,但无一例外,他们的眼神里都带着深深的恨意。
温北栀终于明白了,他们恨的不是她,而是她背后的身份。
她曾是程野的人。
而程野……曾经毁了这个村子。
温向烛扶起那个女人,低声说了几句什么,女人最终抹着眼泪离开了。
人群渐渐散去,但那些充满敌意的目光依旧如影随形。
温北栀站在原地,海风吹乱了她的头发,也吹散了刚才的戾气。她突然觉得很累。
“走吧。”
温向烛走回来,声音低沉。
“回家。”
他没有解释,她也没有问。
接连几天,温北栀总觉得有一道阴冷的目光黏在自己背上。
每当她回头,那道视线就会消失,可能是躲在晾晒的渔网后,可能是藏在村口的榕树旁,又或者是混在赶海归来的渔民中。
但她没有告诉温向烛。
这些天,她跟着他赶海、修补渔网、陪奶奶腌咸鱼,日子平静得几乎让她忘记了过去的血腥。
奶奶总爱摸着她的头发说“乖女”,温向烛虽然话不多,却会在她半夜被噩梦惊醒时,默默在门外放一杯温热的姜茶。
这种温暖,是她十年未曾拥有过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