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都别想!”
梁荷叉腰截住话头,罗裙上的缠枝纹在灯笼下泛着柔光:“新婚前夜不见新妇,这是老祖宗传下的规矩。”
萧辰额角青筋直跳。
自从蒋泉用一片赤诚打动梁荷后,曾经那个风情万种的王寡妇已然脱胎换骨,如今举手投足间尽是端庄。
原以为她只是在外表上有所收敛,没想到连性子都变得这般执拗。
“萧兄。”
蒋泉不知何时已站在廊下,自然而然地揽住梁荷的纤腰,笑道:“荷儿说得在理,新娘子总要留些念想到明日。”
月光透过雕花窗棂,在他坚毅的面容上投下斑驳光影。
萧辰剑眉一挑,佯怒道:“好你个蒋泉,连你也来拦我?”
蒋泉不慌不忙地整了整箭袖,压低声音道:“大帅要打要罚,回烁山后末将绝无怨言。但今晚——”
他忽然正色:“恕难从命!”
萧辰长叹一声,目光在那扇紧闭的朱门前流连片刻,终是摇头苦笑:“罢了罢了。”
转身时衣袂翻飞,带起一阵清风。
一楼大厅灯火通明,觥筹交错间尽是熟悉面孔。
东沟村的乡亲们几乎倾巢而出,刘铁钢夫妇正忙着招呼宾客,粗粝的手掌不时在围裙上擦拭。
阿虎和春生穿梭其间,青涩的脸上沁着汗珠,手里的托盘却稳如泰山。
角落里。
雄霸和梁浩两个醉汉四仰八叉地躺着,鼾声如雷。
“萧老弟,恭喜恭喜!”
孙鹤龄携着位妙龄女子踏进门来。
那姑娘杏眼桃腮,腰肢虽细,小腹却已微微隆起。
萧辰会意,拱手笑道:“孙老宝刀未老,当真令人钦佩啊!”
“哈哈哈!”
孙鹤龄捋着花白胡须,忽然凑近低语:“老夫那儿还有上好的虎骨丸……”
“打住!”
萧辰连连摆手:“我用不着那个。”
孙鹤龄眯眼打量他挺拔的身姿,颔首道:“也是,萧老弟龙精虎猛,确实用不上这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