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辰沉声应下,却又话锋陡转:“但若城内敌军势大……”
他未尽之言悬在冷风中,如刀锋抵喉。
蒋泉下颌绷紧,一字一顿:“生死有命,绝不怨悔!”
萧辰不再多言,转头喝道:“雄霸!”
“末将在!”
铁塔般的悍将踏步上前,长刀上的血槽尚在滴血。
“传令——全军进发!”
萧辰翻身上马,铁蹄碾过染血的泥土,朝着长乐县疾驰而去!
与此同时——
长乐县城北,夜风呜咽。
百余虎弓营精锐背脊相抵,在刀光剑影中结成圆阵。
他们指节发白,额角沁汗,却始终保持着战斗的姿态。
三步之外。
那些精心打磨的虎筋长弓整齐排列着,他们却不敢轻举妄动,更不敢上前触碰。
两千叛军组成的包围圈步步紧逼,昔日同袍手中的兵刃此刻却对准了他们的咽喉。
就在两个时辰前。
他们奉命驻守北城,抵挡朝廷攻城,转眼间却被卸下武器,成了砧板上的鱼肉。
人群分开,潘涂缓步走来。
“潘涂!”
一名虎弓营士兵突然怒吼:“你特娘的什么意思?”
潘涂脸上浮现一抹狞笑,猛地抬手一挥。
“吱呀——”
木轮碾过碎石的声音格外刺耳。
一辆囚车缓缓推来,十字架上,陆砚秋浑身是血,耷拉着脑袋。
暗红的血迹顺着他的指尖,一滴一滴砸在尘土里。
“陆千户!”
虎弓营众人顿时暴起,却被四周的刀锋逼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