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时我没有你,与江家两房关系恶劣,被恩情裹胁,无人求助,我一个弱女子能怎么办?若我是个男子,早就自己出去闯一番天地了。”
“所以你重生后修复与江家的关系,便是想为自己找个依靠?”
“不是依靠,只是让外人知道我不是一个人,我身后还有江家人,装个门面,不至于让人随意欺负而已。那时候我想为自己谋个婚事,也不知能不能成,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,江家人虽然与我有恩怨,可挑挑拣拣还是能用的。”
谢长离抱着她的胳膊一紧,之前不觉得如何,现在听江泠月细细讲来,心头有些喘不过气来。
江尚书府也好,江家人也好,都不是好人。
那是她找上自己时,心中不知有多少忐忑。
难怪她嫁给自己之后,在府里做事也是小心谨慎,若无把握从不冒进,不是她懦弱胆小,而是她赌不起,她拥有的太少了。
他是怎么做的?
当初他说他缺一个替他打理后宅的人,把人娶进来,自己忙着公务,还常常出京办差,把她一个人留在这府里,也从未想过她日子过得好不好,府里的人好不好相与。
是她嫁给他后,便努力做一个好妻子,只要他在京里,不管多晚都会等自己回家,他的衣食起居打理的妥妥当当。
是什么时候,他愿意回家的呢?
是他知道,家里有个人不管多晚都会给他留一盏灯,天冷添衣,饮食可口,她见到他总会带着浅浅的笑,每每见到她,他整个人都会不知不觉放松下来。
越是回想这些往日不曾放在心上的小事,谢长离就越是愧疚。
因为她做的越周到,就说明她心里越害怕。
害怕失去,所以想要事事做得好。
可谁又知道,她做这些事情时,心情又是怎么样的,日子过得舒不舒心,高不高兴呢?
谢长离心口像是塞了一团棉花,上不来下不去,只把人紧紧地抱在怀里。
良久,他才说了一句,“睡吧。”
江泠月把事情都说清楚了,心情彻底放松下来,这回乖乖的由着谢长离拥着她躺下。
听着他强壮有力的心跳,闭上眼睛,不一会儿便睡着了。
谢长离却难以入眠,今晚的事情对他的冲击有点大。
他静静地看着江泠月的睡颜,又想起赵宣,眼中的厉色越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