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女转过头,望向那片无边无际、浩瀚无垠的海面,眼底却慢慢浮起一层稀薄的恐惧。
回到半山别墅时,天色已经擦黑。
偌大的宅子静悄悄,空气里弥漫着栀子花浓郁的香气。
佣人迎上来,接过她的外套,低眉顺眼地禀报:“先生在书房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路夏夏先是慢吞吞地走向厨房。
熟练地找出那罐产自巴拿马的瑰夏咖啡豆,磨粉,然后用那台她永远搞不懂所有功能的意式咖啡机,煮了一杯浓缩。
她不喝咖啡,也讨厌那股焦苦的味道,但傅沉喜欢。
并且,他只喝她亲手煮的。
她端着白瓷杯,走向二楼最深处的那扇门。
门没有关严,留着一道缝。
轻轻推开。
书房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,光线昏黄,一排排顶天立地的胡桃木书架沉默地伫立。
路夏夏夜视能力不好,可此时也没敢开灯,几步路走得胆战心惊,那里影影绰绰坐着个人影,背对着她,她猜他又在擦拭腕表的机芯零件。
她先是喊了他的名字。
傅沉:“回来了。”
“嗯。”路夏夏将咖啡轻轻放在他手边的桌上。
“今天玩了什么?”
他的声音依旧平稳,像是在随口闲聊。
路夏夏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,眼睛不知道往哪放:“没……没什么,就和琳琳在船上聊了会儿天,晒了晒太阳。”
她撒了个谎。
其实她今天在海上,遇到了一个男人,一个笑容像加州阳光一样灿烂的男人,他们聊了几句。
傅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,扭头在昏暗中打量着她,似是在辨别她话中真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