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砰!”
一声闷响,奏疏被重重地摔在面前的小几上,溅起了几滴茶水。
慈安宫内,原本慵懒的暖意瞬间被一股极致的愤怒所取代。
为太后捏肩的小宫女吓得浑身一哆嗦,连忙跪倒在地,连大气都不敢喘。
江泰和李子扬也是心中一凛,齐齐看向那份被摔得不成样子的奏疏。
那份奏疏,来自湘王赵行渊。
“好,好一个湘王!好一个赵行渊!”
太后的声音不大,却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一样,每个字都透着杀气。
她没有像之前那样将奏疏递给二人看,而是自己坐直了身子,胸口起伏,显然是气得不轻。
“你们想知道他写了什么吗?”太后冷冷地扫了二人一眼。
江泰和李子扬躬身,不敢言语。
“他质问哀家,说哀家不过一介妇人,有何资格临朝称制,处置先帝血脉!”
“他说哀家罗织罪名,残害宗室,是想效仿前朝武后,将赵氏江山改朝换姓!”
“他还说……他还说……”
太后说到这里,气得竟有些说不下去,她指着那份奏疏,手指都在颤抖。
“他还让哀家速速还政于陛下,退居后宫,颐养天年,否则,他就要联合天下宗室,行清君侧之事,拨乱反正!”
轰!
这番话,如同惊雷一般在江泰和李子扬的耳边炸响。
江泰和李子扬噗通一声跪倒在地。
李子扬连忙俯首道:
“先帝在时,湘王便骄纵跋扈,到了封地,不仅毫无收敛,反而横征暴敛,鱼肉百姓,恶名昭彰!”
“如今更是口出狂言,大逆不道,其反心已是昭然若揭!”
江泰更是道:
“太后!此等国贼,断不可留!臣请旨,即刻发兵,讨伐湘王!以正国法,以儆效尤!”
太后看着跪在下面的江、李二人,眼中的怒火渐渐被一种决绝的冷酷所取代。
她站起身,在珠帘后踱了几步。
整个大殿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。
许久,她停下脚步,声音冰冷地穿透珠帘。
“传哀家懿旨!”
殿内所有人,心头都是一颤。
“湘王赵行渊,骄纵跋扈,目无君上,非议朝政,图谋不轨,其罪当诛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