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既是表明了我们的最终立场,又守住了宗室的道义。”
“更向其他藩王传递了一个信号:我们不会坐视不理,但也不会鲁莽行事。”
一番话说完,整个议事厅内,鸦雀无声。
几乎所有幕僚、臣属,都用一种敬畏的眼神看着这位聪慧不输美貌的王妃殿下。
赵明哲更是心潮澎湃,他走到妻子面前,紧紧握住她的手,眼中满是激动与爱意。
“王妃之才,胜过十万甲兵!有你在此,何愁大业不成!”
裴献容只是淡淡一笑,将手中的毛笔递给了他。
“王爷,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。”
赵明哲接过笔,胸中豪情万丈,方才的憋屈与愤怒一扫而空。
他深吸一口气,目光变得无比坚定。
“磨墨!”
张知非上前,开始为燕王磨墨。
赵明哲手持狼毫,饱蘸浓墨,望着眼前面色沉静、智珠在握的妻子,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信心。
他不再犹豫,笔走龙蛇,将方才裴献容所说的策略,尽数化作了笔下那充满力量的文字。
京城。
慈安宫内,暖意融融。
鎏金的瑞兽香炉里,吐出袅袅的青烟,带着安神静心的异香。
珠帘之后,太后斜倚在铺着雪白狐裘的软榻上
姿态慵懒,一名小宫女正力道适中地为她捏着肩膀。
而她面前的小几上,放着一叠刚从各地加急送回来的奏疏。
在她下首处,兵部尚书江泰和御史中丞李子扬,分立左右,垂手静候。
整个大殿安静得只剩下炭火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。
“先看最上面的吧。”
太后伸出保养得宜的手,随意地拈起最上面的一本,身旁的老太监连忙上前,恭敬地展开。
用他那独特的嗓音,抑扬顿挫地念了起来。
“罪臣代王,叩见太后千岁、陛下万岁。惊闻周王赵景明狼子野心,竟行此大逆不道之事,臣闻之,五内俱焚,彻夜难眠……”
奏疏的开头,便是对周王长篇大论的痛斥,用词之激烈,情绪之饱满,不知道的还以为周王刨了他家祖坟。
“……太后临朝,圣明烛照,察奸佞于毫厘,此乃社稷之幸,万民之福也!臣以为,周王谋逆,铁证如山,天理不容!当按国朝律法,明正典刑,以儆效尤!方能彰显天威,震慑不臣……”
老太监念得口干舌燥,奏疏的后半段,更是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,满篇都是对太后的歌功颂德,看得人牙酸。
“行了。”
太后不耐烦地摆了摆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