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慌什么。”
卢氏一把拉住串儿,眼睛一瞥又看到串儿脸上的汗和衣衫的泥,不知道今日又跑去哪里野了,“搞成这个样子,像什么话。”
串儿被拎小鸡般扯了回来,看见卢氏面色不好,收敛了神色,指了指外头,“外面来了辆很有来头的马车,一路都在打听咱们家在哪,我就赶紧回来报信了。”
很有派头?
卢氏眉头一拧,陈家在盛京待了几十年,一直本分做生意,做的基本上都是普通百姓的生意,哪里识得什么气派贵人。
唯一能与高门大户扯上点关系的也只有刚被侯府赶出来的陈玉如了,于是场上三人视线都移向了从刚才开始就一声不吭的人。
陈玉如也在琢磨,她以前还是豫章侯府二小姐的时候,人缘就不太好。如今落魄了,还有谁会来找她?还专门绕了大半个盛京来这小小的杏雨巷。
她还没想出点什么头绪,那马车已经到了店铺门口。整体用紫檀木打造,装饰繁复华丽,车顶鎏金铜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,街道两旁的商贩和行人纷纷避让,又止不住好奇打量。
陈玉如移步过去,侯府了?”
“话别说得这么难听嘛,我这叫回家,前面十几年就当是在侯府做客了,享了这么久的福,我也不亏。”陈玉如早就想通了,此时听到往日里死对头的话,竟然心平气和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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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且她要是按着往常一样把话驳回去,以她对云风轻的了解,今天怕是很难了了。
如今她就想好好待在这里,把铺子经营好。
她拿了块点心递给面前的丝雨,“云小姐以后要是没事的话,记得多光顾咱家生意。”
只是,还没递出去,就感觉到一阵力打在她的手上,手里的山楂饼被打掉在地,轮了两圈,外头洁白的酥皮沾了一圈灰。
云风轻的恶劣,陈玉如也不是,别到了月底抽背文章时又丢人现眼,被夫子骂一通后躲着哭唧唧。”
陈玉如与云风轻一同在书院读书,某天在小花园里撞见过一边抱怨夫子一边擦眼泪的云风轻。
“你!”云风轻将手里的帕子都捏皱了,“那天果然是你,你还不承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