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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3章 烬光之门7（第4页）

轰——！！！

大脑一片空白。

世界失去了所有的声音和色彩。

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，然后彻底凝固。

他缓缓地、极其僵硬地，低下头，看向自己的左腕内侧。

同样的位置，一个同样形状、同样大小的蝴蝶光痕，正散发着微弱的、却无比灼热的光芒，仿佛在泣血。

不……

不可能……

怎么会……

那个在纯白房间里，与他生死相搏，被他一次次攻击，被他视为必须清除的障碍，最终又被他那自毁性攻击间接导致能量失控，险些一同葬送……那个沉默、冷静、心思深沉、手段狠厉的对手……

曦。

就是他跨越万千光年，历经重重磨难，也要去寻找、去守护的……

就是他被剥夺所有记忆后，唯一留存于心的、拼死也要出去团聚的……

唯一的爱人。

原来，规则从未欺骗。

“所爱之人”一直都在身边。

原来，他拼尽一切，疯狂攻击，甚至不惜自毁本源想要杀死的……

就是他活下去的唯一意义。

他出来了。

他见到了光。

他想起了爱。

也想起了……他对他所做的一切。

晨（或者说，恢复了全部记忆的他）僵在原地，瞳孔扩张到了极致，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。他张着嘴，喉咙里却像是被什么滚烫的东西死死堵住，发不出任何声音。极致的痛苦、无边的悔恨、荒诞的绝望，如同无数把烧红的利刃，在他的五脏六腑内疯狂搅动、切割。

他缓缓地、如同一个生锈的傀儡般，转过头，看向那个同样因为记忆恢复而僵在原地、正抬起头、用同样充满了无法置信、震惊、痛苦到极致的眼神望向他的曦。

四目再次相对。

这一次，没有了敌意，没有了警惕。

只剩下无尽的、足以将灵魂都碾成粉末的……绝望与悲恸。

他站在光明里，沐浴着重生般的温暖。

怀抱着的，却只有爱人残破的身躯，和自己那颗……早已随着记忆复苏而彻底碎裂成灰烬的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