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着那碗熬得软糯的南瓜小米粥,旁边还有她最喜欢吃的那种水果味润喉糖……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,酸酸涩涩,又有点莫名其妙的暖。
那个嚣张跋扈、以捉弄她为乐的疯帽,居然会……给她送粥和药?
还用的是“班里同学一起”这种蹩脚借口?
她舀起一勺粥送进嘴里,温热的、甜甜的滋味蔓延开来,好像连喉咙的疼痛都减轻了几分。
第二天,舒窈的烧退了,虽然还有点咳嗽,但还是坚持去了学校。
她走进教室时,郝帅正趴在桌子上补觉,帽檐压得低低的。
她走到座位坐下,故意弄出了一些声响。
郝帅没动。
她清了清嗓子,还是有点沙哑:“那个……谢谢你的粥和药。”
旁边趴着的人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,然后慢吞吞地抬起头,帽檐下的眼睛带着刚睡醒的惺忪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,但很快又被惯有的痞气覆盖。
他打了个哈欠,装作漫不经心地说:“哦,那个啊,顺路买的。反正昨天作业少,闲着也是闲着。”
说完又欲盖弥彰地补充了一句,“班里大家都有份儿,你别想太多。”
舒窈看着他明明有点不自在却还要强装镇定的样子,忽然觉得有点好笑。
“哦,”她点点头,也学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,“那替我谢谢‘大家’。”
郝帅:“……”
他被噎了一下,眼神飘忽地“嗯”了一声,重新把帽子拉低,遮住微微发烫的耳朵。
第一节课下课,舒窈正准备拿出下节课的书,一个崭新的笔记本被扔到了她桌上。
她抬头,郝帅正看着窗外,嘴里叼着棒棒糖,含糊不清地说:“喏,昨天的笔记。免得你落下功课,到时候又没时间给我‘互助’。”
舒窈翻开笔记本,里面是郝帅的字迹,算不上多工整,甚至有点龙飞凤舞,但重点清晰,条理分明,比她预想的要认真得多。
她看着笔记,又看了看旁边那个耳朵尖还有点红、故意不看她的大男孩,嘴角忍不住,悄悄地向上弯了一下。
好像……这个麻烦精,偶尔也不是那么讨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