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起容貌,更出众的是她娇而不妖的气质。让人觉得她虽深陷这醉红尘之中,却又独立于红尘之外。
叶绯霜吩咐小桃:“去买两包松子糖回来。”
等小桃出去了,桑彤主动问:“不知阁下找桑彤,所谓何事?”
“乔禄对姑娘怎么样?”
乔禄便是乔大夫的名字。
“很好。”桑彤笑着说,“奴家命还不错,客人都挺好的。”
叶绯霜点了点自己的脖子。
桑彤拿出随身的小镜一照,果然看见脖子上有一道红痕没有掩盖住。
“像烫伤。”叶绯霜说。
桑彤的眼神里带上了疑惑。一般这个位置的红痕很容易让人认为是吻痕,面前这年岁不大的小姑娘竟一语道破是烫伤,她是不是懂的有点多了?
叶绯霜又说:“看来乔禄玩得挺花的,桑彤姑娘辛苦了。”
自从沦入这醉红尘之中,做什么都被认为是理所应当的,桑彤已经许久不曾听人道过一句“辛苦”了,一时间竟有些心酸。
她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:“姑娘是为了乔禄来找我的吗?”
叶绯霜直言来意:“我与乔禄有仇,我要报仇,姑娘会是我的好帮手。”
桑彤又笑了,只是现在的笑中满满的都是悲惨凄惶:“我为什么要帮你呢?乔禄出手大方,虽然会玩些花样,可是男人们不都这样吗?我没必要算计我的金主。”
“作为交换,我可以帮你申冤,你难道不想为你家平反吗?”
桑彤骤然起身,她死死盯着叶绯霜,面色苍白,指甲几乎嵌进掌心里:“你到底是谁?你为何会知道我的身世?”
她六岁的时候就作为官妓沦入了青楼,迄今为止已经十三年了。
她被卖来卖去,花名换了无数个,自己都快忘记自己本名叫什么了。
她的身世也在这些年的辗转中,越来越不为人知。
“你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的,你只需要明白,我是你的一个机会。”
桑彤动摇了。
多少个午夜梦回,都是当年被抄家的情形。她忘不了祖父和父兄在断头台上高喊的冤枉,也忘不了母亲死不瞑目的眼。
从记事起,母亲就在说,他们是书香世家,祖父和父亲都是好官,两袖清风。
她也要做个明理识体的女子,方不违家族祖训。
她怎么不想为家里平反呢?可是她一个官妓,又能做什么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