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世人常道,飞鸽传书,一日千里。
可真相很残酷。
鸽子飞不过五十里,路远即迷,或被鹰隼劫杀。
只有在熟识的路线上,才可能传回信笺。
夜幕之下,西安外四十里山林中,一只白鸽振翅而起,朝城中飞去。
放鸽人长出一口气,正欲离开,忽有冷光疾来,一支弩箭射穿了他的小腿。
未及惨叫,便被人拖入林中。
半个时辰后,一份密信摆在袁可立书案上。
那是秦王与各藩王的往来信息。
各地藩王,皆已回信。
“揭竿响应,即刻起兵。”
袁可立目光沉冷,转头对英国公张维贤道:
“成祖定下宗室‘农商莫通、仕宦永绝’,原为保大明太平。
可如今,他们圈地、经商、养兵,早已失了祖训。
秦王竟然能一信而动天下藩王,可见这暗流早已汹涌。”
张维贤抿了一口茶。
“原以为陛下是逼反,如今看来他们早已有不臣之心。”
他缓缓起身。
“既如此,诛王之名就由我张维贤来担吧。”
秦王府
飞鸽传信入内,秦王展开信笺,仰天大笑。
“好!藩王皆起兵!
本王今日揭竿改天换地,拉那黄口小儿下位。
这天下由我来守,才是天命所归!”
随即挥手:“来人!传西苑侍寝!”
那西苑并非园林,而是他私建的温柔乡。
常驻六名少女,皆不及双十。
年逾二十者,便被逐出,更换新人。
此刻,城外炮声连连,城中却依旧歌舞升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