搬运箭矢的,干体力活的皆是百姓。
这些仰仗秦王,作威作福惯了的兵老爷,在他们眼里,百姓连牛马都不如。
所以,没人去查那些成捆的箭头为何朝向墙头。
也没人留意那些堆在城垛边的木箱里装的是什么。
他们的目光全在城外。
那数十万来回变阵的官军。
……
城外,三军齐集。
曹文诏望着西安高墙,神色复杂。
从踏入陕西那一日,他便在挑兵、练兵。
他挑出的皆是陕西青壮。
可操练尚浅,此刻能闻鼓列阵,已属奇迹。
相较之下,孙传庭的两万人却都是好手,一看便知是见过血的。
周遇吉专收军户与猎户,各个都是好手。
他部人最多,军饷也是两人的双倍。
若这仗打下来,自己的人却不及他们锋芒,回京自己该如何交代?
曹文诏叹气,看来这两人天克自己。
想到这,他重重挥手。
“架起投石车!昼夜不停的把大军拉出来的屎,全都给我扔上去!”
这一仗的开头,恶心到了极致。
用山里一种脆叶编成囊袋,将大军排出的粪便灌入其中。
一抛上墙,啪的一声,袋裂四溅,能崩出两三丈。
还不用担心“炮弹”不足。
这些陕西兵几日前还饿得前胸贴后背,如今粮食管饱,炮弹产量惊人。
于是,大军昼夜轮番投掷。
一袋袋污秽划破寒风砸上西安城墙。
孙传庭看了,只皱眉。
太恶心人了。
但他也没闲着。
“去,把沿途没烂透的尸体全扔上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