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转向贺昭,声音冰冷而决绝。
“贺昭,父皇靠不住,靠这朝堂上的明争暗斗,扳不倒这只老狐狸,你贺家世代清流,人脉深厚
本王要云相真正的死穴,那些他藏得更深、连林家都未必知道的致命东西,本王等不了他的‘步步’了,夕若受的罪,我要他百倍偿还,就从此刻开始。”
贺昭迎上稷王眼中近乎毁灭的决绝,心头凛然,郑重拱手。
“殿下放心,云相在江南织造、盐税上手脚颇多,臣立刻动身去查,必叫他再无立锥之地。”
几日后。
贺府贺昭书房。贺昭左臂缠着渗血的布带,夕若正小心翼翼地为他上药,眉头紧锁。
书房门被猛地推开,裴九肆大步闯入。
裴九肆目光锐利死死盯住夕若半跪在贺昭面前、正为他臂伤上药的亲密姿势,声音压抑。
“贺公子当真是勤勉,查个案也能把自己查成这般…需要夕若亲手上药的地步。”
他快步走到夕若跟前,“你的病好些了吗?”
夕若只是点头。
贺昭眉头微蹙,对裴九肆的嘲讽和隐含的敌意不悦,却又不能说什么。
夕若感受到裴九肆不善的目光落在自己手上,动作微顿,却没有停下,只低声。
“阿九哥,伤口很深,再深半分伤及筋络,到时候这条手臂恐怕要落下旧疾。药必须得涂匀,你有事等会再说,我先替他包扎好。”
裴九肆看着夕若专注低头替贺昭涂抹药膏的侧影,再听她话中对贺昭伤势的关切,有些吃味。
“我能有什么事啊?不过是听闻贺府遭了刺客,特来慰问一下贺公子。”
贺昭听出裴九肆话中浓浓醋意与挑衅,笑道,“一点小伤不碍事的,阿若,你先去忙吧,我跟殿下有话要说。”
书房门外,林毓不顾侍女阻拦,捧着食盒,一脸担忧焦急地要往里闯。侍女通报声传来。
“少爷,林府小姐前来探望。”
三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。
她是怎么知道贺昭遇刺的事情的?
林毓的声音从外面传来,声音娇柔急切,已带着哭腔。
“贺公子,我带了最好的金疮药和羹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