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是现在,”灵夭夭认真道,“我的神识告诉我,我想做的就是待在你身旁,所以你就去做你想做的事就好了。。。况且。。。”
灵夭夭声音中多了几分俏皮,
“你是不是对我未免也太没信心了?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白煜的眼睛重新亮了起来,“谢谢你,夭夭。”
白煜真的很感激灵夭夭,从前也是这样,在他几乎就要真的信仰一位神明渴求力量时,也是她告诉自己真正的力量,从不生于屈膝,而生于站立。
仿佛是念随心起,白煜感觉自己的灵识被引动了,下一刻,一抹火光在白煜的右手升起,火焰在他的手中凭空燃烧,却没有伤及自身分毫。
“这是什么?”
这与根脉与枯荣路径无关,这不是在冕神长阶中的神赐能力。
“这是「火」,至高之火,我说过的,我会让你见识何为至高,是你自己忘了。”
灵夭夭平静道。
。。。。。。
月光透过彩绘玻璃洒在刘石床前的地板上,将刘石的脸分割成斑斓的碎片。他蜷缩在硬板床上,数着第十二次钟声在空荡的教堂里回荡。
自从上个月被神父收养后,这座哥特式建筑就成了他的新家,也是他的囚笼。
对于白煜来说,福利院可能是他不想回去的地方,而对于刘石来说,那是他的家。
他与姐姐从小就在福利院里生活,对那有着很深的感情。
什么声音?
刘石轻轻掀开粗麻毯子,赤脚踩在冰冷的石板上。门外的脚步声惊动了他,他睡眠一向很好,但今日从白煜那里的消息让他整夜睡不着。
在教堂里,晚间都是他们禁止外出的。
是谁在外面?白煜吗?
不会是。。。。。。那对兄妹吧?
刘石忽然屏住呼吸,自白煜赢得那次测试后,那对兄妹就变得十分不正常。
最令他毛骨悚然的是他们的眼睛。白煜不在的那天早上,晨祷的钟声响起时,刘石注意到他们的瞳孔会突然收缩,像猫科动物见到强光那样,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绿色。
刘石屏住呼吸,将耳朵贴在橡木门上。走廊尽头传来拖沓的脚步声,像是有人穿着过大的拖鞋在石板上摩擦。他悄悄推开一条门缝,看见三个身影排成一列,梦游般向教堂主殿移动。他们的睡袍下摆沾着暗红色污渍,在月光下像干涸的血迹。
两个身影依稀能分辨的出是那对兄妹,还有一个是谁?
不会是。。。。。。
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,刘石咬住下唇跟了上去。彩绘玻璃投下的影子在地面上扭曲变形。
壁画中的圣徒们的眼睛似乎在追随他的移动。前方,一人突然停下,脖子以不可能的角度向后扭转,月光下他的眼球完全变成了浑浊的绿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