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知夏的呼吸,猛地一滞。
所有想问的话,瞬间都被堵在了喉咙里。
她沉默了。
良久,她才缓缓开了口。
“我去看过。”
她的声音很轻,很飘,带着一丝自嘲的凄凉。
“国内国外,所有最好的心脏科专家,我都看遍了。”
她将目光从他脸上移开,投向了天花板上那盏华丽却冰冷的水晶灯。
眼神,空洞而茫然。
“医生说,我这是先天性的。”
“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,没得治。”
“这些年,也一直在用各种方法治疗,中西医都试过,能用的药都用了。”
她的嘴角,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:“他们原本断言,我活不过二十岁。”
“是我爸妈不信命,砸了无数的钱,满世界地求医问药,才让我磕磕绊绊地,多活了这几年。”
“但其实……又有什么区别呢?”
她轻轻地说着,像是在说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故事。
“每一次发病,都像是在鬼门关前走一遭。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凶险。”
“我也不知道,下一次,我是不是还有这么好的运气,能再爬回来。”
“又或者,什么时候,就真的……直接死在外面了。”
她的病,从来都不是单纯的心脏病。
那是一种极其罕见,复杂到现代医学都无法解释的绝症。
甚至,就算是做了换心手术,也根本解决不了问题。
她空洞的眼神,从冰冷的水晶灯上,缓缓移回林超的脸上。
“而且……”
“我的血型,很特殊。”
“就算真的有合适的捐赠者,也根本配不上型。”
这句话,像是一把最后的重锤,彻底砸碎了现代医学为她构筑的所有希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