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,他便一瘸一拐地,却无比坚定地,走到了那口崭新的水缸前。
他舀起一瓢冰冷的井水,倒进盆里,然后,仔仔细细地,一遍又一遍地,清洗着自己的双手。
那动作,充满了仪式感。仿佛要洗去的,不是手上的灰尘,而是那沾染了半生的、罪恶的血腥。
洗完手,他便径直走进了那个由他亲手砌起来的、小小的厨房。
“我来。”
他回头,看着那个已经彻底呆住的女人,那张常年冰封的俊脸上,第一次,浮现出了一丝极其笨拙的、却又无比认真的温柔。
苏念就那么呆呆地看着他。
看着这个高大的男人,在她那小小的厨房里,有些笨拙地,生火、淘米、切菜。
他的腿脚依旧不便,动作也远谈不上娴熟。但他那双曾经只握过钢枪和刺刀的手,此刻,在握着菜刀时,却显得那么的专注,那么的……虔诚。
苏念的眼眶,毫无预兆地,又一次,红了。
她没有去帮忙,只是默默地,搬了张小板凳,坐在厨房的门口,静静地看着。
看着那个为了她,甘愿洗手作羹汤的男人。
看着这个充满了人间烟火气的、属于他们的家。
那一刻,她感觉自己那颗漂泊了两世的心,终于,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港湾。
陆景深做的,只是一碗最简单的、卧了两个荷包蛋的疙瘩汤。
但当那碗热气腾腾的、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疙瘩汤,被他亲手端到苏念面前时,苏念却觉得,这比她两辈子吃过的任何山珍海味,都要美味。
两人没有说话,只是就着昏黄的灯光,安静地,吃着这顿迟来的、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“小年夜饭”。
窗外,寒风呼啸。
屋内,温暖如春。
然而,就在这份难得的温馨和宁静,即将达到顶点的时候——
“砰、砰、砰。”
院子的大门,突然被人从外面,不轻不重地,敲响了。
那敲门声,在寂静的夜里,显得格外清晰,也格外……突兀。
苏念和陆景深的动作,同时一顿。
两人对视一眼,都在对方的眼中,看到了一丝冰冷的、了然的警惕。
这么晚了,会是谁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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