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被留在了地面上,徒劳地试图寻找掩护,同时用我手中的刃枪进行微不足道的还击。帝国的激光束和实弹嗖嗖地从身边掠过,打得四周锈蚀的金属碎屑纷飞。我尝试用一个灵巧的侧滑,躲到一块巨大的、扭曲的金属板后面——我很确定,那里绝对没有任何陷阱或触发装置!
然而,就在我的脚即将落地的瞬间——
轰!!
地雷!是地雷!但它怎么会…它怎么知道我恰好会滑到这里?!这爆炸时机精准得可怕!难道这些猴子用了定时引信,并且像先知一样预判到了我的每一个动作?!这群低等猴子难道也掌握了预言的力量?!
万幸的是,长久以来培养出的、对危险近乎本能的直觉,让我在最后一刻强行扭转身形。剧烈的冲击波几乎擦着我的后背掠过,将我狠狠地掀飞出去,摔得七荤八素,盔甲发出痛苦的呻吟,但总算侥幸捡回了一条命。我惊恐地回头,看到另一个躲闪不及的同僚,直接被炸成了四散飞溅的残肢碎片。
剩下的、包括我在内的十几个倒霉蛋,连滚带爬、狼狈不堪地逃进了一片由天然巨石和废弃巨型构件组成的、地形极其复杂的石林区域。这里通道狭窄,怪石嶙峋,错综复杂。我们当时还抱着一丝侥幸:这种环境有利于我们发挥近战优势,至少可以逐个击破追进来的猴子,或者利用复杂地形从容撤退。而且,这些巨大的岩石应该能抵挡对方那突然变得异常凶猛的火力覆盖—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,他们原本稀稀拉拉的炮击,变得如同狂风暴雨一般密集,死死地封锁了我们逃离的路线,如果不是躲进这里,我们早就被炸成灰了。
我们屏住呼吸,如同受惊的毒蛇,蜷缩在岩石的阴影里,试图利用灵族天生的隐匿技巧躲过追击,等待反击或逃脱的机会。
然后…他出现了。
…(思维记录出现剧烈的、长时间的扭曲和杂音,仿佛记录者的精神处于极度崩溃的边缘)…
那只是一个…猴子。一个看起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类男性。他甚至比大多数人类都要显得瘦弱一些,脸上带着一种…一种仿佛永远睡不够的疲惫感。身上穿着沾满油污和锈迹的星界军制服,毫不起眼。
但是…但是他手里拿着的东西,彻底颠覆了我的认知。
一柄…一柄巨大到荒谬的黑色金属巨剑,看起来像是一块粗糙的门板,被他单手握在身后,剑尖拖在地上,却仿佛轻若无物。另一只手里,则拎着一柄同样庞大得不符合常理的重型战锤,那锤头看起来甚至能一击砸碎我们的小型载具。
他就那样一步步地走进石林,脚步沉稳,甚至有些懒散,仿佛不是在追击可怕的黑暗灵族掠夺者,而是在自家后院散步。
恐惧,一种我从未体验过的、冰冷彻骨的恐惧,瞬间攫住了我的心脏!那不仅仅是面对强大敌人的恐惧,那是一种…面对某种根本不应该存在之物的、源自生命本能的战栗!
我们躲藏在巨石之后,试图用引以为傲的隐匿技巧避开他的视线。没用。他仿佛能直接看穿岩石的遮蔽,精准地走向我们的藏身之处。一个同僚忍不住恐惧,从掩体后探出身子,用毒晶步枪向他射击!
那猴子…不,那怪物…甚至没有正眼看一眼。他只是随意地、仿佛驱赶苍蝇般挥动了一下那柄巨剑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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嗡——!
一股难以想象的、凝练如实质的恐怖风压凭空产生!那几枚致命的毒晶弹丸,连同那个开枪的同僚本人,就像被无形的攻城锤正面击中,瞬间炸成了漫天飘散的彩色粉末和破碎的盔甲碎片!连他藏身的那块巨大岩石,都轰然碎裂了一半!
我们试图逃跑,利用速度在石林间穿梭。但他更快!那看似瘦弱的身躯爆发出鬼魅般的速度,瞬间就堵在了逃跑路线的前方。重锤带着毁灭一切的呼啸声砸下!不是砸向人,而是砸向地面!
轰隆!!!
大地剧震!我们脚下的地面猛地开裂、塌陷!好几个同僚惨叫着掉进突然出现的裂缝,或者被震得失去平衡,摔倒在地。
他开始了…狩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