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赢了。”这个词,她说得异常缓慢、异常沉重。“绿皮主力……已全面撤离巢都范围……巢都内部……威胁解除。”
“……PDF……反击……已展开……”
“……你们……做得……很好。”
那最后一句,轻得如同叹息,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和……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、如同冰原裂缝中渗出的微弱暖流:
“……现在……睡吧。”
通讯中断。
“铁拳”听到了,仅存的独眼中,一滴浑浊的泪水混合着血污,缓缓滑落。赢了…值了…
“鹰眼”闭上了那只完好的眼睛,通讯器残骸从他无力的手中滑落。嘴角似乎勾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。
“影子”的气息彻底消失,融入了这片冰冷的墓场。
废墟深处,张远那微弱到极致的生命之火,在听到“赢了”和“睡吧”的瞬间,似乎极其轻微地跳动了一下,如同最后的告别,随即陷入了更深沉的死寂。
幸存的五人(或者说,还有意识的两人),在绝对的死寂中,在尸山血海和熔融金属构成的冰冷墓穴里,沉沉地“睡”去。不是安眠,是生命耗尽后,融入这片他们用血肉扞卫过的钢铁与岩石的沉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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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冷的余音:审判官的抉择
指挥节点内,死寂无声。艾德琳·弗罗斯特面前悬浮着两份被标为【最高优先级-立即执行】的命令,猩红的字符刺眼:
·【命令:立即引爆预设于‘铁喉隘口’外围及深层结构的所有崩塌炸药(总计27处,当量足以引发区域性地质塌陷,彻底永久封闭通道)。】·【命令:轨道轰炸预备,坐标‘铁喉隘口’,清除任何可能的绿皮反扑及……残余不稳定因素(含异常个体张远及其小队)。】
命令的签发时间,定格在张远通讯接入前仅一分钟。那是基于“叹息之墙”必然彻底崩塌、无任何幸存可能、且需彻底断绝绿皮反扑路径及消除任何“异常”残留的终极预案。消除“不稳定因素”,自然包括张远这个在绿皮眼中如同神魔、在帝国眼中也充满未知的“异常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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艾德琳的指尖悬在确认执行的虚拟按键上。冰冷的银灰色眼眸凝视着战术图上那代表“铁喉隘口”的、微弱到几乎熄灭的信号点,以及旁边标注的刺目数字:【54】->【5(濒死)】。
通讯器中那断断续续、气若游丝的报告声仿佛还在冰冷的空气中回荡:“……赢了……吗?”
她的指尖,极其细微地、几乎无法察觉地……颤抖了一下。这微小的动作,在她绝对理性的控制下,显得如此突兀。
然后,她冰冷地、毫无犹豫地,将两份命令的状态,从【待执行】更改为【取消】。动作依旧精准,却似乎比平时慢了千分之一秒。这微小的迟滞,在绝对理性的时间线上,如同一个刺眼的污点。
她的目光,落在了自动生成的最终战报上。冰冷的文字和数据在光幕上无声滚动:
作战单位:张远部(‘终焉挽歌’特遣队)初始兵力:54人作战时长:13标准日作战目标:阻滞绿皮主力集群(预估兵力:3,800,000-4,200,000)通过‘铁喉隘口’,为PDF主力迂回争取时间(实际争取时间:13日)。作战结果:·成功阻滞绿皮主力,迫使其最终放弃进攻,撤离巢都范围。·预估毙伤绿皮数量:≥186,000(基于高密度残骸扫描及敌方主力集群规模萎缩推算,保守估计)·摧毁瘫痪绿皮重型载具战争机器:217台(包括对Warboss巨吼造成毁灭性重创)。己方损失:·阵亡:49人·现存:5人(全部濒死,存活几率低于0。1%,含指挥官张远,生理结构严重损毁,生命反应微弱)·幸存率:9。26%·装备损失率:100%战损比(毙伤敌:己损失):≈37,200:1
那【37,200:1】的数字,像一把冰冷的巨锤,砸在绝对理性的基石上。那【9。26%】的幸存率,如同一个残酷的、毫无意义的玩笑。这超出了任何战术推演,任何逻辑模型。这是用凡俗血肉堆砌的、冰冷的、无法理解的“奇迹”。
艾德琳·弗罗斯特关闭了光幕。指挥室内只剩下战术沙盘的低沉嗡鸣和远处象征反击的、稀疏的炮火,听起来空洞而遥远。
她走到巨大的观察窗前,银白色的短发纹丝不动。窗外,是巢都下层无尽的废墟与硝烟正在逐渐平息的景象。她的目光穿透层层阻碍,落在那片被鲜血、钢铁和数百万亡魂浸透的、名为“铁喉隘口”的宇宙墓场深处。
那里,有五具(或许)还残留着一丝气息的残躯,躺在由同伴和自己血肉铺就的冰冷祭坛上。其中一个,用一把轻如鸿毛(在巨吼看来)的“巨剑”和一个荒诞的结局,在数百万绿皮的狂潮中,刻下了一个冰冷、荒诞、却又无法被任何逻辑和冰冷的数字磨灭的胜利符号。
她静静地站着,如同一尊亘古的冰雕。只有那取消了终极毁灭命令的手指,和通讯中那一丝微不可查的凝滞,证明着那五十四条凡俗生命创造的、冰冷数据也无法承载的“异常”,在她绝对理性的宇宙观中,撕开了一道细微却永恒的裂痕。
胜利的滋味,从未如此冰冷彻骨。那裂痕深处,仿佛回荡着一声微弱的询问:“……赢了……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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