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枚她从地上拾起的戒指就像一记耳光,重重地扇在脸上,击破了她的伪装。
现实告诉她要摆脱陆京舟,她也努力一步步远离他。
烧毁所有注满回忆的物品,去办离婚,彻底割断两个人唯一的纽带。
这几个月离婚后的生活,自由洒脱。
可心里为什么总感觉空落落的呢?
为什么会把丢弃的戒指戴到脖子上,至今都没取下来呢?
程筝藏在口袋里的指尖捏到发麻,面色不改地看着沈宁:“你有什么资格来审判我,别把你的不满发泄到我身上,有本事你去质问陆京舟。你看吧,就算我和他离婚,他都没多看你一眼。”
“你的底色是自私善妒,你爱的是陆京舟这个人还是他的身份地位?或者是高高在上的沈家千金不甘败给我?”
沈宁握紧拳头,手背的青筋凸起,也不知道是被戳中心思还是因为嘲讽,五官变得面目狰狞。
“所有人都偏爱你,你根本不懂我的处境。”沈宁怨恨的眼神剜着程筝:“陆京舟是我人生中唯一的救赎,没有他,我的人生就无望了。”
“为什么要把男人当成你的救赎。”程筝说:“任何人的救赎只能是自己,不是别人,除了自救,世界上没有人能救你于水火之中,难道你人生的意义就是成为一个永远依靠男人,无能无德的小女人吗。”
沈宁脸色一点点发白,“程筝,你少给我装,如果没有你,我的人生会一帆风顺。”
莫名其妙。
“没有我,他也看不上你。”
程筝没心思和她吵无意义的架,从沈宁手上抢过戒指,重新套在脖子里,就要转身离开。
沈宁抓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脖子上,冲到窗边,半截身子坠到窗外。
“啊——”伴随着沈宁的一声尖叫,程筝懵在原地。
沈母不知道从何处冲出来,大惊失色,赶紧推开她,把沈宁拉回来:“程筝,光天白日之下,你竟然敢推宁宁下楼。”
沈母喇叭般的响声,成功引来一大群人围观,霍明珠和霍台长也匆匆赶来。
沈宁脸色惨白,依偎在沈母身上,半扶着额头,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:“妈,你不要乱说,筝筝没有推我。”
顿时,所有人诡异的目光不约而同落在程筝身上。
“呵——”霍明珠盯着沈宁,一副火眼金睛鉴遍天下小妖精的眼神:“你这话不就是故意在引导大众认为程筝姐故意推你下楼吗。”
霍明珠一向火力十足,沈宁本就心虚,一时噎住。
霍明珠咄咄逼人的语调贼拉大声:“怎么不说话了,该别不会是自导自演吧,不是吧,不是吧,不是吧。”
“霍明珠,与你无关,少多管闲事。”沈母又对霍台长说:“霍台长,你也看到了,程筝这种无品无德的人凭什么当记者,赶紧开了她吧。”
霍台长还没说话,霍明珠哼了一声,大小姐脾气上来了:“想搅黄程筝姐的工作?欺负你姑奶奶脾气好是吧。”
程筝站在一旁,默默地看着看着她们,清醒而冷静。
这里是她工作的地方,沈宁和沈母莫名跳出来一唱一和,目的可想而知。
只不过,如果她们过来闹事只是让她难堪的话,未免也太闲得慌。
等程筝思绪回笼时,才发现霍明珠和沈母的争吵越发激烈,谁也不让谁,沈母怒不可遏,抓起一旁的小花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