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晚,程筝睡得不太好,梦断断续续,很多都是些不好的记忆片段。
在不清醒的状态哭了一场,眼睛肿得像核桃,眸子很不舒服,睡得更不安稳。
忽然隐隐约约感受到冰块贴上来,冰冰凉凉的,眼睛红肿的干涩感缓缓褪去不少。
……
等她睁开眼后,天已经大亮,阳光从窗外铺洒进来,将质感极好的窗帘镀上一层光晕。
程筝躺在病床上,环视着周围。
陆京舟坐在一旁的椅子上,守了她一晚上没睡,眼底晕着一层显而易见的乌青,他温声道:“你醒了?”
程筝嗯了一声。
巡房医生走进来,给程筝做完例行检查,说:“病人目前没什么大碍,再留院观察一天,如果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出院。”
“记得服用药物。”
医生嘱咐完后,就到别的病房巡查。
陆京舟看了一眼药物说明书,说:“不能空腹服药,你想吃什么早餐,我去给你买。”
程筝说:“谢谢你照顾了一晚上,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,你回去吧,我一个人可以。”
陆京舟坚持:“我留下来照顾你。”
“不用,这几年我生病都是自己一个人照顾自己。”程筝坚持拒绝:“我不需要你。”
“程筝,你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个时候把我往外推,非得刺我?”
程筝没有再说话,整座病房裹挟着沉寂的气息,似乎还夹杂着别种不可言说的微妙。
是一种霏霏的忧伤。
陆京舟的眼神意味不明地睨着她:“你给我一个必须离开的理由。”
程筝长睫微微一颤:“我想彻底戒掉你。”
陆京舟的声音像是被沙烁一样磨挲过:“为什么要戒掉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