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筝一脸媚态,眼尾发红,眼底却涨满了愤恨。
她垂在身侧的指尖捻得发麻,“你说什么?”
他垂下眼眸,单手扣在程筝的腰,把人往上提了提,鼻尖紧挨,呼吸交缠。
陆京舟忽然弯起唇,像个游走花丛中,片叶不沾身的薄情男人:“程筝,反正谭瑾年都死了,不如这样吧,你把我当成他,我们可以互玩,互睡,我的钱随便你花,来一段不谈情,只谈肉体欢愉的……”
“啪——”
程筝给了他一巴掌:“羞辱我很有成就感?”
他是想看着她再次对他动情,他玩玩过后,再弃之丢之,像三年前那样当众践踏她吗。
羞辱?
跟他在一起就是羞辱?
这两个字成功击碎了陆京舟的自尊,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和难堪,他嘴角勾了勾唇,玩味说道。
“你觉得是就是。
她死死咬着下唇,屈辱至极,紧握成拳的指尖都在发颤。
“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,我是个有感情,有尊严的人。”
“你想让我像条狗一样舔着你,依附着你,用你的高高在上睥睨折磨低入尘埃的我,你精神上得到很大的满足感吗?”
“你都玩过我一次了,还不腻吗,我只想好好活着,别再折磨我行吗。”程筝红着眼哽咽道:“我真的好累好累,我要怎么做你才肯放我自由,是想让我跪下求你吗?”
沉默。
陆京舟脸色不辨喜怒,半晌后,他鼻腔溢出冷哼,像是在自嘲。
程筝推开他,呼吸急促,身体像是无数只蚂蚁攀咬着,在水中走得每一步路极其艰难。
也不知道怎么了,身体莫名其妙越来越难受。
陆京舟抓着她的手臂:“你这样子去哪?”
“和你无关。”程筝极为抗拒他的触碰,想抽回手,陆京舟的虎口收紧几分。
“香薰里有催。情。药,你路都走不稳,确定要出去?”
老宅里一堆佣人走动,她这副样子出去,不到一个小时,各种谣言就会传遍老宅上上下下。
“用不着你虚情假意。”
她全身的力气像是被人抽走一般,扶着边缘才堪堪稳住。
陆京舟捏着一旁的红酒倒在香薰上,烛光熄灭,然后他又拧了拧开关,汤池里的热水迅速被排出,取而代之的是冷水灌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