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里已经结痂,只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道红痕,但仍旧十分明显。
这种程度的伤,普通金丹修士应该几十秒就会痊愈,但是宁枝晕倒到现在已经过去大半天,才刚刚结痂,愈合速度比平常修士不知慢了多少。
宁枝彻底僵住了。
她什么都可以忍,就是忍不了被别人近身,真的很渗人啊!漱迟归正想着宁枝这金丹修为也太水了,一抬眼就见宁枝那张被他抬起的脸上似乎正竭力忍耐什么,紧咬着的嘴唇都在微微颤抖。
宁枝脸色苍白,眉目如远山含黛,仿佛一幅丹青水墨画,但此刻唇却被咬得泛起殷红,于是一幅水墨画像被染上了胭脂。
这人,长得倒是不错。
但下一秒漱迟归的手被重重挥开,漱迟归还没有说什么,就见宁枝紧接着用手背擦了擦被碰过的下颌,嫌弃的姿态令漱迟归怀疑他是什么脏东西。
漱迟归:“”他被人畏惧,被人憎恨,还是第一次被人嫌弃,此人真是胆大包天。
漱迟归的手痒了,现在很想杀人。
宁枝还不知道自己小命正在鬼门关游走,不过现在看漱迟归表情也知道大佬又不开心了,宁枝立刻转移话题问:“道友,这是哪里?”漱迟归冷冷回答:“不知道。
”宁枝迷惑:“不知道?”那她怎么到这里来的?漱迟归拉过木椅坐下,声音冷淡,好似完全没有把宁枝问题放在心上:“有个凡人说家里地方大,可以给你养伤。
”宁枝更迷惑了:“你不是把他们杀了吗?谁带的路?”漱迟归:“骗你的。
”宁枝一口气差点没上来:“骗我?你骗我做什么?”漱迟归诚实道:“我想看你会不会生气。
”漱迟归最擅长的事情之一就是拿捏别人软肋,在他看来处在愤怒情况下的人会暴露自己的本性,失去理智,然后露出破绽,所以他希望宁枝愤怒。
不过,他没有想到宁枝没有生气,只表达了难过。
或许是为了接下来继续接触他以便刺杀才选择隐忍?漱迟归仍旧觉得宁枝一定别有所图,否则怎么会这么巧遇到他,怎么会不想杀他。
他不信如今修真界会有人不想杀自己,就算真的有,也会别有所图,想要从他身上得到别的东西,功法或者法宝,他见过太多这种人。
但是无论如何,宁枝今天没有生气,试探就失去了意义。
宁枝完全不知道漱迟归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,听了那番话她只觉得一阵气血上涌。
她快被气死了!这是人话吗,想看她会不会生气直说啊,她现在马上满足漱迟归的愿望,表演一个怒火中烧、勃然大怒,把杯子里剩的水泼到漱迟归脸上。
她一情绪激动,哇的一声又吐出一大口血。
漱迟归离宁枝很近,这一口血稳稳吐到了漱迟归的袍子上。
漱迟归:“”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对同一个人产生好几次杀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