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想娘娘此一番话,叫臣女觉得亲切备至,好像不是在皇宫,而是在家里同长辈们说话一样,臣女现在觉得没那么紧张了……”邱皇后不觉莞尔,“你是谁家的姑娘?这样会说话?”“臣女家中行三,家父是司徒左长史申裕。
”在大魏,司徒左长史是三品或四品官,但因为管理郡县农桑事宜和官吏考核,权力可小可大。
这个名字卫昔玉虽然不熟悉,但看邱皇后对这女郎的态度,不像是无名之辈。
她正想着,胳膊已被身边的赵云微不轻不重撞了一下,只听她用极小的声音道:“听说五弟准备议亲,这位申家三娘是属意的人选之一……”卫昔玉略惊讶,“五皇子才十三岁,这就要议亲了?”“议亲嘛,又没定,议上几年,也就到年纪了……”赵云微不以为然,将一块牛乳糕塞进口中。
“你倒是消息灵通……”“你要是常常入宫找我玩,你也灵通……”赵云微两瓣香腮被牛乳糕撑得鼓鼓的,仓鼠一般,“这么多天,你也不来找,我又不便出来,我看你跟太子哥哥亲亲热热的,早就把我忘干净了……”“别乱说,”提起赵崇峻,卫昔玉心中有些抗拒,掩饰般轻拍她的手背,“这两日我有旁的事,空了自然来找你玩……”赵云微还想说什么,却听邱皇后笑道:“你们两个嘀嘀咕咕说什么呢?若有什么好笑的事,不妨说出来,大家都乐一乐。
”赵云微只好讪笑,嘴里还含着满嘴的牛乳糕,卫昔玉自然而然接过话口:“娘娘恕罪,方才七公主埋怨我呢,说我久未入宫来瞧她,今日好不容易借着娘娘的生辰宴才得见。
昔玉是沾娘娘的光了。
”“太子妃惯会说话的,”邱皇后温和一笑,“小七这话还真没说错,你的确该多入宫走动走动。
正巧话说到这里了,今日女郎们都在,本宫的五皇子又还没娶元妃,只得劳动昔玉你给大家斟第一巡酒,你意下如何?”皇后生辰宴,通常由子媳象征性为宾客斟一次酒,以示礼遇。
皇后令她斟酒,是将她看作子媳一般,有抬爱之意。
她虽不知皇后心中所想,却也没有拒绝的理由。
“皇后有命,昔玉自当遵从。
”卫昔玉起身,从宫婢手中接过银壶,依次为皇后和几位宫妃斟酒,然后是众贵女。
虽是斟酒,她身份在此,众贵女并不敢生受,纷纷捧杯跪迎。
待一巡斟罢,她持壶绕回长席。
怎知突然传来几声尖叫,一蒙面大汉闯入水榭,砍倒两个宫人,铁臂就势抓了她来,将她双手反剪,匕首直抵上她脖子。
一切发生得太快,众人先是一怔,随即惊声尖叫,四下逃躲。
连邱皇后也骇了一骇,几个内侍立刻上前替她抵挡。
“大胆!尔等何人?竟敢擅闯宫禁,持刀行凶?”邱皇后终于找回冷静,厉声叱喝。
那蒙面人不语,只将卫昔玉往僻静处狠拽。
卫昔玉也吓得不轻,一时脱了力,只能由他朝后攀扯。
踉跄了几步,感觉他不再动,她才强令自己镇定下来。
“这位壮士,我与你无冤无仇,何故挟持于我?”卫昔玉冷静下来,试图与他谈判。
“闭嘴……”蒙面人并不答她的话,只将她又朝后拉了几步,对众女呵斥,“都别过来!”“你还是束手就擒吧,”邱皇后冷冷望着他,“你挟持的乃是当朝太子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