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是在安抚一个不懂事的孩子,项家铭刻意把这个游戏里的称号叫得百转千回,带着浓浓的调侃意味,轻轻摇头,仿佛在替阳雨惋惜。
“我可不是诸葛亮,没有闲心陪你玩,你嘛,怕是连让本王认真‘擒’你一次的本事都没有呀。”上下打量着宛如雨中石雕般的阳雨,项家铭语气里的轻蔑如同实质的冰水,狂妄与鄙视已然毫不掩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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轻飘飘却又如同刮骨钢刀般的羞辱话语,项家铭嘴角噙着玩味的笑容,缓缓舒展了一下身体。
站得更加挺拔,周身隔绝雨水的荧光屏障,仿佛感应到他此刻轻松得意的心情,流转的光芒变得更加柔和而稳定,将密集的雨点无声地推开、消解。
垂在身侧的右手,以近乎慵懒的姿态,随意且轻松地攥成了拳头没有半分紧张或蓄力的意味,倒像是在漫不经心地活动指关节,仿佛一切不过是举手之劳。
鄂湖的雨,此刻已不再是单纯的降水,而是化作了天地间一场无声的嘶吼。
豆大的雨点砸在湖面上,激起无数浑浊的水泡,发出沉闷而急促的鼓点,仿佛有千军万马在浓稠的黑暗中奔腾逼近。
风骤然加剧,裹挟着冰冷的雨水和湖水的腥气,抽打着岸边的一切,将两人的衣袂吹得猎猎作响。
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厚重的云层,短暂照亮了项家铭扭曲的脸,以及阳雨如雕塑般静止不动的身影。
“轰隆隆~~~”
滚滚雷声由远及近,沉闷地翻滚着,在天地间回荡不休,像是巨人擂响了战场前的战鼓,整个世界只剩下风雨的咆哮,那令人窒息,一触即发的肃杀。
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铅块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冷的铁锈味。
“给我跪下!”一声压抑,混合着暴怒与力量的嘶吼,从项家铭喉咙深处迸发,周身荧光屏障骤然爆发出刺目的强光,早已蓄力的右拳,裹挟着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,撕裂了密集的雨帘,如同挣脱束缚的毁灭流星,直捣阳雨面门。
拳锋所过之处,雨水被瞬间粉碎气化,形成一道短暂而清晰的真空轨迹,带着要将眼前这张平静脸庞,彻底轰碎的凶戾!
“啪——!!!”一声极其沉闷,令人牙酸的肉体撞击声,突兀地炸响在风雨和雷鸣的间隙,预想中血肉横飞的场景并未出现,闪耀着危险荧光,足以开碑裂石的拳头,在距离阳雨鼻尖不足一寸的地方,戛然而止。
一只骨节同样分明,却没有任何能量光芒缭绕的大手,如同磐石般稳稳钳住了它,五根手指如同精钢铸造的铁箍,深深嵌入项家铭的手腕,巨大的力道透过皮肤和骨骼传来,让项家铭瞳孔骤然收缩!
时间,仿佛在这一刻凝固,阳雨终于睁开了眼睛,而那双眼睛,让项家铭瞬间感觉自己如同跌进了万丈深渊,全身的血液都为之冻结。
那不应该是人类应有的眼神,深黑色的瞳孔深处,仿佛有粘稠凝固的鲜血在沸腾翻涌,尸山血海的恐怖景象在其中疯狂堆叠,冰冷,死寂,却又蕴含着足以焚毁苍穹的暴虐杀意,如同实质的寒流,弥漫而出。
目光穿透了雨幕,穿透了荧光屏障,牢牢钉在项家铭的脸上,仿佛要将他连同灵魂一起冻结,撕裂,碾碎。
冰冷的雨水顺着阳雨额头的发梢滴落,滑过眉峰,流过手臂上贲张的青筋,最终砸落在泥泞的地面,阳雨缓缓咧开嘴角,唇边的弧度不再是讥讽,而是源自地狱深渊,狰狞而冷酷的宣告,声音不高,却如同滚烫的烙铁,清晰烙印在项家铭的耳膜和灵魂深处。
“项族长,我之前似乎忘记跟你强调了,我这个人,其实也很能打!”
“给我!松开!”项家铭嘶吼着,试图将深陷阳雨铁钳五指中的右拳抽回,整条手臂因过度用力而剧烈颤抖,条条青筋在皮肤下虬结凸起,如同挣扎的蚯蚓。
然而阳雨的五指,却像是浇筑在拳头上的精钢枷锁,纹丝不动,冰冷的雨水顺着两人僵持的手臂交汇流淌,像是在嘲笑项家铭的徒劳。